【朱白】恍惚的眼前

朱白rps

下海了,都是瞎编。

 

 

19年年底白宇和朱一龙短暂地失联过三个月。

 

真要回头去想其实也找不出什么缘由,无非就是工作太忙,每天在剧组把自己拗进角色的身体里,空闲时逗逗工作人员活跃气氛,内耗很大,等下了戏之后就已经失去社交欲望。

 

聊天记录停留十一月底,最后一条消息还是朱一龙发过来的。那时候他哥正在上海拍戏,《谢谢你医生》刚好也在上海开机,白宇出发前给朱一龙截图了航班信息,落地才收到回复,问他有没有空出来吃个饭。通告排得很满,等2019一过剧组就要结束在上海的拍摄转去宁波,彼此时间对不上就只得作罢。

又过两天,朱一龙拍夜戏时给他发来张照片,说在松江。白宇看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,他盯着图片看了半天都没能接收到什么图像信息,思绪早就跟着“松江”二字沿时间线飘回某个节点。他忽然想起夏末某天跟发小随口感叹时间过得真快,这离拍摄镇魂都已经三年了,对方让他清醒一点,说明明才过去两年。是啊,也就两年,为什么他会觉得过去那么久了,甚至不得不以时过境迁来形容。

断断续续的聊天记录在这里戛然而止。事后再回忆起来,白宇不记得当时究竟是太累了,还是因为到嘴边的都是些不合时宜的话,总之他没有办法组织出恰到好处的、让气氛不至于太过尴尬的语言,他也不乐意回个表情敷衍过去,所以选择了装死。

 

消息石沉大海有了第一次,二人间的联系顺势就断掉了。后来就是,一天、两天、三天……再回过神来,白宇在春晚官方节目单里看到他哥的名字,才恍然发觉已经过去了两个月。这个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,但就是刚好卡在尴尬的位置上,再去讲话算不上叙旧,也不能装没发生过。他找不到什么由头去打破这种状态,只好视而不见地维持。

这算是僵持吗?应该不算吧。彼此的生活像两条平行线,没有人为地去制造交叉,于是交集减少,这是很正常的事情。

 

一月上旬白宇去录制了场贺新春晚会,地点就在宁波,那天他跟剧组告了一天的假,下班之后和几个朋友去吃饭喝酒。他们就近挑了家位置不显眼的清吧,店里除了他们只有一桌客人。白宇跟朋友喝酒扯皮热闹了一会儿,两杯鸡尾酒下肚就往沙发椅里一靠,安安静静听驻唱歌手唱歌。在一曲民谣中白宇隐约捕捉到声猫叫,起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,结果那声音不停地往耳朵里钻,他站起身循着声音去找,在衔接大厅和厕所的走廊里发现只蓝猫。白宇把手指伸进笼子里想去摸摸它的脑袋,也做好了猫会躲开或者咬上来的准备,没想到小家伙主动把头送到了手指底下,轻轻蹭过去。

白宇回头问老板,这猫能抱出来不?

老板说,能,看好别跑了就可以。

这只蓝猫会撒娇得很,根本不用撸,主动往人身上靠,蹭够了就窝在白宇怀里找个舒服姿势睡觉。好像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,一切都在合理范围内,但就是让人喜欢得紧,心里头热乎乎地惦记着,喝口酒就得低头瞅两眼。白宇有心拍张照片给他哥炫耀自己怀里有猫,点开对话框措不及防看到那张松江街道的夜景。这次他的图像接收功能修好了,没点开大图就看得清清楚楚,路两旁种植的树影视基地里也有,他这心里忽然就热乎乎地惦记上了别的东西。

猫他到底还是没拍,话也没说。

 

那晚散伙后白宇一个人溜溜达达往酒店走,耳机里单循了首窦鹏的《恍惚的眼前》。

这歌他上大学的时候爱听,下了课经常一个人跑出校门到对面的美食街吃面。冬天天黑得早,等吃完饭路灯就亮了,他喜欢戴着耳机混在人流里散步,往回学校的相反方向走,过两个十字路口翻越座天桥,再折返回去排练。天桥上头风大,白宇其实挺怕冷的,但站在天桥上他反倒觉得没什么。车流和人群都匆匆忙忙,没人会在意有个大学生趴在栏杆上跟着窦鹏的声音哼歌,风也不在意,他的声音若是散在风里,风就把它带去更远些的地方。

也没啥,就是自在。

 

歌里唱:

看不见 你的脸

也看不见 你的眼

恍惚的一片 朦胧的夜晚

没有星星 没有灯

看不见 你的脸

也看不清你的视线

你总是出现在雨中的夜晚

没有星星 没有灯

可我眼前总是不断浮现你的脸

总想抓住你视线

可你总像风一样 吹过我身边

轻轻吹走我的欢乐 慢慢留下我的寂寞

模模糊糊看到我的眼前

还是恍惚的一片......

 

2020年的白宇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,还是哼着这首歌,他恍惚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八九年之前,是个只需要担心专业成绩的大学生,照样忙碌,但是自在。

白宇走在宁波深夜的风里,脚步变得像上大学时同样轻,但还是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了。

 

因为工作原因今年春节他没办法回家过年,家里人特意提前跑来宁波看他,年三十那天聚在一起看了场春晚。白宇下工回来得有点晚,没看上最开始的几个节目,不过说来也巧,刚看了半场魔术,朱一龙的身影就出现在屏幕上,撞进他的视线里。

白妈妈咦了一声,问这是不是和咱娃合作过的那个小伙子。

白宇已经很久没有以这样的方式去参与对方的“当下”,手机里的消息被错开的上线时间滞后,不及时也不够生动。而现在,那个人的一举一动都被这场直播传递到眼前,脸和声音所带来的冲击远比灰白色对话框要大得多。

白宇心不在焉地看完晚会,零点过后犹豫半天,还是发了条消息过去。

 

“新年快乐。“

 

没过一会儿他又觉得这话写得太过干巴巴,他分明可以叫上声哥,再夸夸他今晚发挥得很好。他哥还没回复,他有心想重写一条,可时间已经超过两分钟,没办法撤回了。

 

白宇没等来回复,直接失了眠。他在微信搜索栏里随意输入一个字,然后在搜索结果里翻过那些曾经的对话,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他说的,他哥更喜欢直接回复语音。偶尔哪句话想不起来发生在怎样的情景下,白宇就点进去看,当时的对话跃然眼前,他点开一条语音,刚听了两个字就急忙把微信关了。

他没敢再继续搜下去。那些记录清清楚楚展示着他们曾经有多热络,而今又如何逐渐疏离。

夜里白宇做了个梦,梦见他哥回复了消息,内容却是以后别再联系了。他从睡梦中醒来缓了好半天才辨别出那不是现实,再看微信对话框还是空落落的,他一时不知道到底该庆幸还是失落,又觉得自己这样真挺没劲。

 

朱一龙是在两天之后回复他的,先发了句新年快乐,又说了句,我在。他们交流了几句近况,白宇甚至没能喊出那声哥,就只写,你。

你今年过年能回家吗?

你要注意身体。

最后白宇又翻上去看那句,我在。他实在是没忍住,发了个怪委屈的哭泣小猫表情过去。

朱一龙问他,怎么了?

白宇说没事,就挺想你的。

朱一龙喊他小骗子。

小骗子急急忙忙发了条语音过去解释,说真没骗人,没等多久那头也回了条语音。

白宇点开,听见朱一龙说:哥就在这儿,在你看得见的地方。

 

他有了星星,也有了灯,那道视线得以成功落在他的哥哥身上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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